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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吗儒林外史的故事人的命运真的是早已注定吗是的!人的命是早已注定的。就在***与卵子结合的时候已经注定的那个染色体的遗传基因了!是男是女?健康或异常?这早已注定。甚至吧有些遗传病也是注定的!再怀胎十月吧,还在有许多的因素影响胎儿的正常健康发育生长的,所以,“落地三声哭,好丑命生成。”对于那些天生健康的孩子来说,他当然会说命运掌握在自已手里的!反正他健康有能耐掌握自己命运的。对吧?但对那些难产的,早产的、异常的孩子,恐怕命运是掌握在医生手里的!至于说到长大了吧,若生在一个社会和谐、风调雨顺的世界,人也注定幸福!若社会动荡、民不聊生、老天不作美吧,也注定多灾多难!这早已注定吧?依我说吧,这命运不掌握在人手里的,应该掌握在自然规律,社会秩序规律的手里更谦虚一点吧?
人的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吗?老天是按人的不同造化安排不同的命运,并不是注定的(阳阴气数可以改,但很难,所以太多人持一种宿命论之说。孰不知中国的“儒道释”老祖宗早已给了我们改变的答案)
至于上辈子修的那个属先天,对人的后天影响极大(一般人想改变实在不容易!)
然后讲下命和运是不同的概念
运的话一般来讲是十年一大运,五年一小运可以通天后天人为的方式来规避掉煞气
然后讲命分两种,第一个是先天,如大众所知的生辰八字,梅花易数,紫微斗数等等就是先天的一个印记。所谓三才者天地人是密切相联的
古人有智慧,运用“术”的推算,得出这个人的先天的所做所为而产生的后果,所以产生了后天的命运。
这个就是第二种后天,后天的只是在先天的基础上被动或主动的选择
(当然了,想通过后天的努力去影响或改变先天的业力并不容易,一般人做不到)
先天已然发生,凡俗无从改起,有分教是;预知前世事,今生受者是。预知后世事,今生作者是。
在算命行业中有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秘密”
那就是不提倡给出家人算,因为一旦出家,后天的变化太大,阳阴命数多半拘不住。算的再对也属先天,容易惹人烦恼,伤自己的阴德。
如果命运实在不好,很苦。也没关系,百度去找神算莲生的故事和袁了凡的故事
人的一生真的是命中注定吗人的一生是注定的?这话是谁说的啊?你去查查这句话的主人,看看他人生是怎样的
命运是注定的?难道有些人注定失败,有些人注定单身?你去看看他们为什么失败为什么单身吧
什么叫命中注定啊?我知相信命中注定每个人都会死
什么事命中注定啊?我只知道命中注定人要改变适应主动快乐贡献
命运=注定的人生?
命是父母给你的,没有上天这个地方,这只是个虚拟的精神地带,你的命是对父母和自己负责的
运是你对命负责后的奖励品
最后引用一句话:
命是失败者的借口,运是成功者的谦辞
实际上这句话应该是:
命是悲观者的内心,运是乐观者的言谈
人的一生真的是注定的吗命运就是道理。有的人爱说命运是握在自己手中的,就当是对的吧,到底我们又能握住多少呢?其实我们最重要的一切在我们出生之前早就已经决定好不是吗?家庭出身,性别,长相,智力水平……这些因素对我们往后的人生的影响重之又重!这些真实性的有目共睹的。之后的一生就算没有冥冥中意志在主宰,这些东西还是会象一张大网束缚住我们的手脚,决定我们大致的人生轨迹。过了一定年龄的人都知道,不管一个年轻人心中有多少愿望,志向有多么远大,摆在他眼前的路,都还是那么一条还是两条,别无选择,有的还是死路,是什么因素在决定着这一切呢,就是我们上面说到的东西。算命这种东西在任何时代任何环境它的生命力都是那么强大的活到今天,不是没有原因的。不用完全相信算命先生说的话,那是因为他的功力不一定有火候,不是没有这个游戏规则。
人的命,真是天注定吗?古人大都很相信“人的命,天注定”这句话,可是今天的人却对此不以为然,认为那是迷信,是科学无法证实的。可是科学的发展毕竟是有其相当大的局限性。浩瀚的宇宙,有多少奥秘是人类的科学无法洞悉的呢?所以,人千万不要被科学障碍了自己去了解宇宙的真理,错过了自己生命久远以来所等待的机缘。
那么古人说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呢?我们来听听下面的故事,至于结论嘛,还得各位朋友们自己下。
唐朝的太子通事舍人王曾经对人说:“人生的遭遇都和你的命运有联系,命运事业早就定好了,所以不是吉就是凶,该什么时候来也是注定的。过去太后武则天诛杀皇帝的宗族,宗子被送到大理寺审判应当死刑,宗子长叹说:‘我既然免不了一死,何必污染了刀锯!’半夜时,用自己的衣服领子上吊而死,到天亮时又苏醒过来,立刻又说又笑,又吃又喝,同在家里一样。几天以后被杀,脸色神气一点儿也没有改变。原来,在他刚苏醒的时候说:‘我刚死,冥府的官就生气对我说:‘你该被杀死,为什么自己就来了?快回去受刑!’宗子问为什么?冥官把生死簿给他看了,说,‘因为你前世杀了人,现在要偿还’。宗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受刑时不再感到畏惧,所以才能面无一点难色。”这个故事是告诉我们,人来到世间,何时出生,何时入土,是早有定数的,前世的因,今世的果,行善积德,做恶造业,没有不偿还的。
唐朝贞观年间,张宝藏任金吾长史,经常于上朝值班结束时,归回栎阳。有一次在路上他碰到一个少年打猎者,割下新鲜肉野餐。张宝藏靠着树长叹说:“我张宝藏年已七十,未曾吃过一次象这样的酒肉,太可悲了。”旁边有一个和尚指着他说:“六十日之内,官职会升到三品,有什么可叹息的呢?”说完就不见了。宝藏很奇怪,立刻回到京城。
这时太宗得了痢疾很痛苦,很多医生给治都不见效。就下诏书访问殿庭中的左右大臣,有能治这种病的,一定重重赏他。当时宝藏也曾被这种病困扰过,就写了一份奏疏献出用乳汁煎荜拨的药方,皇上服了药以后立刻就好了。下诏给宰相,授予张宝藏五品官。魏征有意为难,过了一个多月也不拟文授官。皇上的病又发作了,询问左右侍臣,“我以前吃了乳煎荜拨的药很有效。”于是又命令进献此药,一吃又好了。
皇上想想说:“我曾下令授予进方人五品官,到现在不见提升授官,什么原因呢?”魏征害了怕,说:“奉诏那时候,不知是文还是武的。”皇上生气说:“治好了宰相,不妨授给他三品官,我是天子,难道不如你吗?”就严厉地说:“给他三品文官。再授鸿胪卿官号。”当时正好六十天整。原来啊,人的一生除了生死是命中注定的,连官职、富贵也是注定的,难怪古人常说:“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蔡确,字持正,是泉州晋江人。他在任府界提举时,当时县中有一人在梦中来到一所官府之中,只见殿堂高远深邃,里面坐着四位身份尊贵的人,都身穿绘有卷龙的礼服,头戴礼冠。这时,旁边有人指着对他说:“这是宋朝宰相的次序座位。”此人抬头视之,发现蔡确坐在最后面。醒了后,此人困惑不解,因为蔡确当时刚升任府界提举。
直到蔡确后来果真做了宰相,后又被贬到岭南时,这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除了卢多逊、寇准、丁渭、而蔡确正是第四位被贬领南的宰相啊!
不仅如此,蔡确年轻时还遇到过一位道人,道人对他的将来做了预测。当时蔡确有位好朋友叫张,两人家中都很穷困。有一次,两人结伴出游,在路上遇到一位道人,道人一直盯着蔡确看,并说:“你长的像李德裕。”李德裕是唐朝宰相,后被流放海南。蔡确以为道人戏弄他,便准备同他开个玩笑,问道:“那我将来可以做宰相吗?”道人说:“可以。”蔡确听了大笑,又问:“那我是否同李德裕一样会被贬往南方。”道人说:“是的。”道人又告......>>
人一生的命运真的已经注定的吗生命,是一系列的基因组成,基因决定了你特殊的生命体。而人生,是由命盘统一出来,命盘亦如基因一般决定了你特别的一辈子。自出生而起,我们就有了各自注定的基因和星盘。星盘排列出的命运圈套,谁能逃得出呢?你被赋予一种能量,一个使命,一种方式、一条路径。不需要你的努力你的选择,你就被上天“强制地”赋予了。星星们沿着自己的的轨道是永恒地自顾地走着的。你滑进了哪条星流,你就将使用起你的所有武力与兵器,与命运大潮齐肩并进……所有的一切已注定,只有机遇和眼光,由你把握着。。你绝不是与众不同,但也不要以为你理解和拥有着群众的头脑。你有你的,那就像同样元素以不同浓度调和而成的如“化学药水”一样的个性。所有的人们,组合成各自性格的是同样的元素。但这些元素特殊的排列组合,再加上后天环境的磨练,就形成了独一无二的自我,永远无法有第二种味道,无论个性多么相似。。。你的思维模式、理解方法,无论受过何样的教育或被如何***,都是给即定的轨道了。你已无法“客观”、“公正”地站在局外去看自己,看这个世界,更无法轻易判断别人,你正如魔术师帽子里变出的鸽子般,活在谜语之中。。(可见人的孤独都是注定的。)你的情感方向、动心几率,也正是规划好的网格,被动地过滤着不适合你的故事。纵使每个人都有相似的恋爱感受,那内心里的纠结缠绵,却有着注定的效果。一如不同磁力的金属,性质特别的胶水,对待人际与感情,迎来送往有不同的反应功能。别说眼光如何机遇怎样,途径了你的人,就成了你的主角,不是命定而来,而是你命定的神经,敞开着捕捉的姿态。星盘,复杂而深奥,谁看懂了规律,谁就走捷径看清了自己。如此这般,如此那般,谁有着怎样的性格与命运,终其,又能如何才是更明智的自处之道?即便是最伟大的占星师,也是站在自己的棋盘里开战,左右不得别人的命运,更进入不到别人的头脑。由此而见,我们每个人是何等的孤独与封闭。彼此的理解与认同如虚伪的招式,不能调和命运的渺小与孤助。可是,仅仅如此,又岂能表现出星盘命运的玄妙?它自有它“开解”自身的办法,那就是用神秘的方式,没有逻辑的、偶然性的,去神化你的一生。那是不能读懂的数据,除了相信星座、天象,你不能够用任何其他知识自圆其说。就仿佛在每个人命运的罐头瓶上的不同地方,开了一个小口。一个通往神秘的出口。天王星、海王星、冥王星,让星盘充满了模糊、迷思。让命运充满了巧合与奇迹。因此即便说我们的思想感受与行为都成了封闭的盒子般,彼此无法融合理解――也能幸运地见得这盒子并非实质的材料而有通融之处。那包装上的一小块虚拟地方,足以让我们整个人盲目、茫然、恐惧,也足以让我们看到奇迹、解脱,与天然的感应。这人生,就是这样无所不能着的……有时,星盘让人明白得绝望,但有时也让人恍惚得窒息。世界由矛盾组成,人生亦如此。于枯燥的现实中看到未知的恐惧,于茫然的虚无感里体会真切的现实。还于彻悟中感受这彻悟不过如“废话”一般的荒诞。...
算命是真的吗?命运真的是注定的吗?算命是在找自己的人生轨迹。打个比方,你的命好,做事就比较顺。你的命不好。那努力也可以成功。但你的成功所付出的就比别人多。什么是轨迹。有上有下,有左在右就是轨迹。大部分的人如果年收入有100W的时候。就会乱花。只有一小部分会用来继续发展。这是态度。而大部分人年收入只有几W的人会省钱。小部分人会乱花。这就是群体轨迹。算命不是无谓的乱说,是有方法的。你无法理解这里面的诀窍,因为真东西是不会轻意传播的。算命的可以找到一部分轨迹。水平不同看法也不同。所以你可以算,但自己一样要努力。会有一小部分高手能说的出你的命运。但要说的准的才可信。还不能花太多钱去调整风水。不然就破财了。反是坏事。
有的算命的都算的很准,人的命真的是注定好的么人的命是受控制的,但却是可以改变的,自己付出的努力必须得是巨大的。
人的命运真的是注定了的吗?不是,要靠自己积极上进,努力拼搏实现梦想。
人姓王名冕,在诸暨县乡村里住,七岁上死了父亲,他母亲做些针指,供给他到村学堂里去读书。看看三个年头,王冕已是十岁了。母亲唤他到面前来说道:“儿阿,不是我有心要耽误你。只因你父亲亡后,我一个寡妇人家,只有出去的,没有进来的;年岁不好,柴米又贵,这几件旧衣服和些旧家伙,当的当了,卖的卖了。只靠着我替人家做些针指生活寻来的钱,如何供得你读书?如今没奈何,把你雇在间壁人家放牛,每月可以得他几钱银子,你又有现成饭吃,只在明日就要去了。”王冕道:“娘说的是。我在学堂里坐着,心里也闷,不如往他家放牛倒快活些。假如我要读书,依旧可以带几本去读。”当夜商议定了。第二日,母亲同他到间壁秦老家。秦老留着他母子两个吃了早饭,牵出一条水牛来交与王冕,指着门外道:“就在我这大门过去两箭之地,便是七泖湖,湖边一带绿草,各家的牛都在那里打睡。又有几十棵合抱的垂杨树,十分阴凉。牛要渴了,就在湖边上饮水。小哥,你只在这一带顽耍,不必远去。我老汉每日两餐小菜饭是不少的。每日早上,还折两个钱与你买点心吃。只是百事勤谨些,休嫌怠慢。”他母亲谢了扰,要回家去,王冕送出门来。母亲替他理理衣服,口里说道:“你在此须要小心,休惹人说不是;早出晚归,免我悬望。”王冕应诺,母亲含着两眼眼泪去了。王冕自此只在秦家放牛。每到黄昏,回家跟着母亲歇宿。或遇秦家煮些腌鱼腊肉给他吃,他便拿块荷叶包了来家,递与母亲。每日点心钱,他也不买了吃,聚到一两个月,便偷个空,走到村学堂里,见那闯学堂的书客,就买几本旧书。日逐把牛拴了,坐在柳阴树下看。弹指又过了三四年。王冕看书,心下也着实明白了。那日正是黄梅时候,天气烦躁,王冕放牛倦了,在绿草地上坐着。须臾,浓云密布。一阵大雨过了,那黑云边上镶着白云,渐渐散去,透出一派日光来,照耀得满湖通红。湖边上山,青一块,紫一块,绿一块。树枝上都像水洗过一番的,尤其绿得可爱。湖里有十来枝荷花,苞子上清水滴滴,荷叶上水珠滚来滚去。王冕看了一回,心里想道:“古人说‘人在画图中’,其实不错,可惜我这里没有一个画工,把这荷花画他几枝,也觉有趣。”又心里想道:“天下那有个学不会的事,我何不自画他几枝?”正存想间,只见远远的一个夯汉,挑了一担食盒来。手里提着一瓶酒,食盒上挂着一块毡条,来到柳树下,将毡铺了,食盒打开。那边走过三个人来,头戴方巾,一个穿宝蓝夹纱直裰,两人穿元色直裰,都有四五十岁光景,手摇白纸扇,缓步而来。那穿宝蓝直裰的是个胖子,来到树下,尊那穿元色的一个胡子坐在上面,那一个瘦子坐在对席。他想是主人了,坐在下面把酒来斟。吃了一回,那胖子开口道:“危老先生回来了,新买了住宅,比京里钟楼街的房子还大些,值得二千两银子。因老先生要买,房主人让了几十两银卖了,图个各望体面。前月初十搬家,太尊、县父母都亲自到门来贺,留看吃酒到二三更天。街上的人那一个不敬!”那瘦子道:“县尊是壬午举人,乃危老先生门生,这是该来贺的。”那胖子道:“敝亲家也是危老先生门生,而今在河南做知县。前日小婿来家,带二斤干鹿肉来见惠,这一盘就是了。这一回小婿再去,托敝亲家写一封字来,去晋遏晋谒危老先生。他若肯下乡回拜,也免得这些乡户人家放了驴和猪在你我田里吃粮食。”那瘦子道:“危老先生要算一个学者了。”那胡子道:“听见前日出京时,皇上亲自送出城外,携着手走了十几步。危老先生再三打躬辞了,方才上轿回去。看这光景,莫不是就要做官?”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了。王冕见天色晚了,牵了牛回去。斋自此,聚的钱不买书了,托人向城里买些胭脂铅粉之类,学画荷花。初时,画得不好。画到三个月之后,那荷花精神、颜色无一不像,只多着一张纸,就像是湖里长的,又像才从湖里摘下来贴在纸上的。乡间人见画得好,也有拿钱来买的。王冕得了钱,买些好东好西孝敬母亲。一传两,两传三,诸暨一县都晓得是一个画没骨花卉的名笔,争着来买。到了十七八岁,不在秦家了,每日画几笔画,读古人的诗文,渐渐不愁衣食,母亲心里欢喜。这王冕天性聪明,年纪不满二十岁,就把那天文、地理、经史上的大学问,无一不贯通。但他性情不同,既不求官爵、又不交纳朋友,终日闭户读书。又在《楚辞图》上看见画的屈原衣冠,他便自造一顶极高的帽子、一件极阔的衣服,遇着花明柳媚的时节,把一乘牛车载了母亲,他便戴了高帽,穿了阔衣,执着鞭子,口里唱着歌曲,在乡村镇上以及湖边到处顽耍,惹的乡下孩子们,三五成群跟着他笑,他也不放在意下。只有隔壁秦老,虽然务农,却是个有意思的人。因自小看见他长大,如此不俗,所以敬他爱他,时时和他亲热,邀在草堂里坐着说话儿。一日,正和秦老坐着,只见外边走进一个人来,头戴瓦楞帽,身穿青布衣服。秦老迎接,叙礼坐下。这人姓翟,是诸暨县一个头役,又是买办。因秦老的儿子秦大汉拜在他名下,叫他干爷,所以时常下乡来看亲家。秦老慌忙叫儿子烹茶、杀鸡、煮肉款留他,就要王冕相陪。彼此道过姓名,那翟买办道:“这位王相公,可就是会画没骨花的么?”秦老道:“便是了。亲家,你怎得知道?”翟买办道:“县里人那个不晓得!因前日本县老爷吩咐,要画二十四幅花卉册页送上司,此事交在我身上。我闻有王相公的大名,故此一径来寻亲家。今日有缘,遇着王相公,是必费心大笔画一画。在下半个月后下乡来取,老爷少不得还有几两润笔的银子,一并送来。”秦老在旁,着实撺掇。王冕屈不过秦老的情,只得应诺了。回家用心用意画了二十四幅花卉,都题了诗在上面。翟头役禀过了本官,那知县时仁发出二十四两银子来。翟买办扣克了十二两,只拿十二两银子送与王冕,将册页取去。时知县又办了几样礼物,送与危素,作候问之礼。危素受了礼物,只把这本册页看了又看,爱玩不忍释手。次日备了一席酒,请时知县来家致谢。当下寒暄已毕,酒过数巡,危素道:“前日承老父台所惠册页花卉,还是古人的呢?还是现在人画的?”时知县不敢隐瞒,便道:“这就是门生治下一个乡下农民,叫做王冕,年纪也不甚大。想是才学画几笔,难入老师的法眼。”危素叹道:“我学生出门久了,故乡有如此贤士,竟坐不知,可为惭愧。此兄不但才高,胸中见识,大是不同,将来名位不在你我之下。不知老父台可以约他来此相会一会么?”时知县道:“这个何难?门生出去即遣人相约。他听见老师相爱,自然喜出望外了。”说罢,辞了危素,回到衙门,差翟买办持个侍生帖子去约王冕。翟买办飞奔下乡到秦老家,邀王冕过来,一五一十向他说了。王冕笑道:“却是起动头翁,上复县主老爷,说王冕乃一介农夫,不敢求见,这尊帖也不敢领。”翟买办变了脸道:“老爷将帖请人,谁敢不去!况这件事原是我照顾你的;不然,老爷如何得知你会画花?论理,见过老爷,还该重重的谢我一谢才是。如何定到这里,茶也不见你一杯,却是推三阻四不肯去见,是何道理?叫我如何去回复得老爷!难道老爷一县之主,叫不动一个百姓么?”王冕道:“头翁你有所不知。假如我为了事,老爷拿票子传我,我怎敢不去!如今将帖来请,原是不逼迫我的意思了。我不愿去,老爷也可以相谅。”翟买办道:“你这都说的是甚么话?票子传着倒要去,帖子请着倒不去,这不是不识抬举了!”秦老劝道:“王相公,也罢,老爷拿帖子请你,自然是好意。你同亲家去走一回罢!自古道:‘灭门的知县’,你和他拗些甚么?”王冕道:“秦老爹,头翁不知,你是听见我说过的。不见那段干木、泄柳的故事么?我是不愿去的。”翟买办道:“你这是难题目与我做!叫拿甚么话去回老爷?”秦老道:“这个果然也是两难。若要去时,王相公又不肯;若要不去,亲家又难回话。我如今倒有一法:亲家回县里,不要说王相公不肯;只说他抱病在家,不能就来,一两日间好了就到。”翟买办道:“害病,就要取四邻的甘结!”彼此争论了一番。秦老整治晚饭与他吃了,又暗叫了王冕出去问母亲秤了三钱二分银子,送与翟买办做差钱。方才应诺去了,回复知县。知县心里想道:“这小厮那里害甚么病!想是翟家这奴才走下乡,狐假虎威,着实恐吓了他一场。他从来不曾见过官府的人,害怕不敢来了。老师既把这个人托我,我若不把他就叫了来见老师,也惹得老师笑我做事疲软,我不如竟自己下乡去拜他。他看见赏他脸面,断不是难为他的意思,自然大着胆见我。我就便带了他来见老师,却不是办事勤敏?”又想道:“一个堂堂县令,屈尊去拜一个乡民,惹得衙役们笑话。”又想道:“老师前日口气,甚是敬他。老师敬他十分,我就该敬他一百分。况且屈尊敬贤,将来志书上,少不得称赞一篇,这是万古千年不朽的勾当,有甚么做不得?”当下定了主意。知次早,传齐轿夫,也不用全副执事,只带八个红黑帽夜役军牢,翟买办扶着轿子,一直下乡来。乡里人听见锣响,一个个扶老携幼,挨挤了看。轿子来到王冕门首,只见七八间草屋,一扇白板门紧紧关着。翟买办抢上几步忙去敲门。敲了一会,里面一个婆婆拄着拐杖出来说道:“不在家了,从清早晨牵牛出去饮水,尚未回来。”翟买办道:“老爷亲自在这里传你家儿子说话,怎的慢条斯理?快快说在那里,我好去传!”那婆婆道:“其实不在家了,不知在那里。”说毕,关着门进去了。说话之间,知县轿子已到。翟买办跪在轿前禀道:“小的传王冕,不在家里。请老爷龙驾到公馆里略坐一坐,小的再去传。”扶着轿子过王冕屋后来。屋后横七竖八几棱窄田埂,远远的一面大塘,塘边都栽满了榆树、桑树。塘边那一望无际的几顷田地;又有一座山,虽不甚大,却青葱,树木堆满山上。约有一里多路,彼此叫呼还听得见。知县正走着,远远的有个牧童倒骑水牯牛,从山嘴边转了过来。翟买办赶上去,问道:“秦小二汉,你看见你隔壁的王老大牵了牛在那里饮水哩?”小二道:“王大叔么?他在二十里路外,王家集亲家家吃酒去了。这牛就是他的,央及我替他赶了来家。”翟买办如此这般禀了知县。知县变着脸道:“既然如此,不必进公馆了!即回衙门去罢!”时知县此时心中十分恼怒,本要立即差人拿了王冕来责惩一番,又想恐怕危老师说他暴躁,且忍口气回去,慢慢向老师说明此人不中抬举,再处置他也不迟。知县去了。斋王冕并不曾远行,即时走了来家。秦老过来抱怨他道:“你方才也太执意了!他是一县之主,你怎的这样怠慢他?”王冕道:“老爹请坐,我告诉你:时知县倚着危素的势,要在这里酷虐小民,无所不为。这样的人,我为甚么要相与他?但他这一番回去,必定向危素说。危素老羞变怒,恐要和我计较起来。我如今辞别老爹,收拾行李,到别处去躲避几时。只是母亲在家,放心不下。”母亲道:“我儿,你历年卖诗卖画,我也积聚下三五十两银子,柴米不愁没有。我虽年老,又无疾病,你自放心出去躲避些时不妨。你又不曾犯罪,难道官府来拿你的母亲去不成?”秦老道:“这也说得有理。况你埋没在这乡村镇上,虽有才学,谁人是识得你的?此番到大邦去处,或者走出些遇合来,也不可知。你尊堂家下大小事故,一切都在我老汉身上,替你扶持便了。”王冕拜谢了秦老。秦老又走回家去。取了些酒肴来,替王冕送行,吃了半夜酒回去。次日五更,王冕起来收拾行李。吃了早饭,恰好秦老也到。王冕拜辞了母亲,又拜了秦老两拜。母子洒泪分手。王冕穿上麻鞋,背上行李。秦老手提一个小白灯笼,直送出村口,洒泪而别。秦老手拿灯笼,站着看着他走,走的望不着了,方才回去。知王冕一路风餐露宿,九十里大站,七十里小站,一径来到山东济南府地方。这山东虽是近北省分,这会城却也人物富庶,房舍稠密。王冕到了此处,盘费用尽了,只得租个小庵门面屋,卖卜测字,也画两张没骨的花卉贴在那里,卖与过往的人。每日问卜卖画,倒也挤个不开。弹指间,过了半年光景。济南府里有几个俗财主,也爱王冕的画,时常要买,又自己不来,遣几个粗夯小厮,动不动大呼小叫,闹的王冕不得安稳。王冕心不耐烦,就画了一条大牛贴在那里,又题几句诗在上,含着讥刺,也怕从此有口舌,正思量搬移一个地方。那日清早,才坐在那里,只见许多男女,啼啼哭哭,在街上过。也有挑着锅的,也有箩担内挑着孩子的,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裳褴褛,过去一阵,又是一阵,把街上都塞满了;也有坐在地上就化钱的。问其所为,都是黄河沿上的州县被河水决了,田庐房舍尽行漂没。这是些逃荒的百姓,官府又不管,只得四散觅食。王冕见此光景,过意不去,叹了一口气道:“河水北流,天下自此将大乱了。我还在这里做甚么?”将些散碎银子收拾好了,拴束行李仍旧回家。入了浙江境,才打听得危素已还朝了,时知县也升任去了。因此放心回家,拜见母亲。看见母亲康健如常,心中欢喜。母亲又向他说秦老许多好处。他慌忙打开行李,取出一匹茧绸、一包耿饼,拿过去拜谢秦老。秦老又备酒与他洗尘。自此,王冕依旧吟诗作画,奉养母亲。又过了六年,母亲老病卧床。王冕百方延医调治,总不见效。一日母亲吩咐王冕道:“我眼见得不济事了。但这几年来,人都在我耳根前说,你的学问有了,该劝你出去做官。做官怕不是荣宗耀祖的事。我看见这些做官的,都不得有甚好收场。况你的性情高傲,倘若弄出祸来,反为不美。我儿可听我的遗言:将来娶妻生子,守着我的坟墓,不要出去做官。我死了,口眼也闭。”王冕哭着应诺。他母亲奄奄一息,归天去了。王冕擗踊哀号,哭得那邻舍之人,无不落泪。又亏秦老一力帮衬,制备衣衾棺椁。王冕负土成坟,三年苫块,不必细说。到了服阕之后,不过一年有余,天下就大乱了。方国珍据了浙江,张士诚据了苏州,陈友谅据了湖广,都是些草窃的英雄。只有太祖皇帝,起兵滁阳,得了金陵,立为吴王,乃是王者之师。提兵破了方国珍,号令全浙,乡村镇市并无骚扰。古一日,日中时分,王冕正从母亲坟上拜扫回来,只见十几骑马,竟投他村里来。为头一人,头戴武巾,身穿团花战袍,白净面皮,三绺髭须,真有龙凤之表!那人到门首下了马,向王冕施礼道:“动问一声,那里是王冕先生家?”王冕道:“小人王冕。这里便是寒舍。”那人喜道:“如此甚妙,特来晋谒。”吩咐从人都下了马,屯在外边,把马都系在湖边柳树上。那人独和王冕携手进到屋里,分宾主施礼坐下。王冕道:“不敢拜问尊官尊姓大名?因甚降临这乡僻所在?”那人道:“我姓朱,先在江南起兵,号滁阳王,而今据有金陵,称为吴王的便是。因平方国珍到此,特来拜访先生。”王冕道:“乡民肉眼不识,原来就是王爷。但乡民一介愚人,怎敢劳王爷贵步?”吴王道:“孤是一个粗卤汉子,今得见先生儒者气像,不觉功利之见顿消。孤在江南,即慕大名。今来拜访,要先生指示:浙人久反之后,何以能服其心?”王冕道:“大王是高明远见的,不消乡民多说。若以仁义服人,何人不服,岂但浙江?若以兵力服人,浙人虽弱,恐亦义不受辱,不见方国珍么?”吴王叹息,点头称善。两人促膝谈到日暮。那些从者都带有干粮。王冕自到厨下,烙了一斤面饼,炒了一盘韭菜,自捧出来陪着,吴王吃了,称谢教诲,上马去了。这日,秦老进城回来,问及此事,王冕也不曾说就是吴王,只说是军中一个将官,向年在山东相识的,故此来看我一看。说着就罢了。不数年间,吴王削平祸乱,定鼎应天,天下一统,建国号大明,年号洪武。乡村人各各安居乐业。到了洪武四年,秦老又进城里,回来向王冕道:“危老爷已自问了罪,发在和州去了。我带了一本邸抄来与你看。”王冕接过来看,才晓得危素归降之后,妄自尊大,在太祖面前,自称老臣。太祖大怒,发往和州守余阙墓去了。此一条之后,便是礼部议定取士之法:三年一科,用“五经”、“四书”、八股文。王冕指与秦老看,道:“这个法却定的不好!将来读书人既有此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说着,天色晚了下来。此时正是初夏,天时乍热。秦老在打麦场上放下一张桌子,两人小饮。须臾,东方月上,照耀得如同万顷玻璃一般。那些眠鸥宿鹭,阒然无声。王冕左手持杯,右手指着天上的星,向秦老道:“你看,贯索犯文昌,一代文人有厄!”话犹未了,忽然起一阵怪风,刮的树木都飕飕的响,水面上的禽鸟,格格惊起了许多。王冕同秦老吓的将衣袖蒙了脸。少顷,风声略定。睁眼看时,只见天上纷纷有百十个小星,都坠向东南角上去了。王冕道:“天可怜见,降下这一伙星君去维持文运,我们是不及见了!”当夜收拾家伙,各自歇息。自此以后,时常有人传说:朝廷行文到浙江布政司,要征聘王冕出来做官。初时不在意里,后来渐渐说的多了。王冕并不通知秦老,私自收拾,连夜逃往会稽山中。半年之后,朝廷果然遣一员官,捧着诏书,带领许多人,将着彩缎表里,来到秦老门首,见秦老八十多岁,须鬓皓然,手扶拄杖。那官与他施礼。秦老让到草堂坐下。那官问道:“王冕先生就在这庄上么?而今皇恩授他咨议参军之职,下官特地捧诏而来。”秦老道:“他虽是这里人,只是久矣不知去向了。”秦老献过了茶,领那官员走到王冕家,推开了门,见蛸满室,蓬蒿满径,知是果然去得久了。那官咨嗟叹息了一回,仍旧捧诏回旨去了。王冕隐居在会稽山中,并不自言姓名。后来得病去世,山邻敛些钱财,葬于会稽山下。是年秦老亦寿终于家。可笑近来文人学士,说着王冕,都称他做王参军。究竟王冕何曾做过一日官?所以表白一番。